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气息让他获益非浅。阿朱经此次吸纳，内功突飞猛进。两
在这欢畅的气氛中忘乎所以，在少林寺中练习
阳双修奇功，不知不觉梅开三度，而东方也已白。
第二天凌晨，于虚雨刚回客房，小僧来报，说无名僧有事来请。于虚雨随小僧去无名僧禅房，禅房位于长老院内，无名僧昨
刚刚搬到这里。
房间里布置简单，在无名僧的对面蒲团上，坐着一位黑衣。这男子神
彪悍，与乔峰面容极为相像。不用无名僧介绍，于虚雨过去行礼，道：“于虚雨拜见伯父。”
黑衣果如于虚雨所猜，是乔峰之父萧远山。萧远山虽隐身少林，但对乔峰消息却极为关心，知道于虚雨是新任丐帮帮主，也是乔峰结义兄弟。
萧远山扶于虚雨起来，道：“萧某为
所害，许多事尚蒙在鼓里。昨我去罗汉堂，拿来一份文书，才知道其中有如此波折。萧某此生，未敢多造杀孽。雁门关一役，迫不得已出手，伤无数。我本在恩师面前立誓，此生不杀汉。最初因
妻身亡，索
到少林来偷学些绝技，欲报当杀妻之仇。玄慈为正直，每当要下手之时，犹豫难决。亏得贤侄大力相助，才知道罪魁祸是慕容博。”
于虚雨问无名僧道：“不知师叔如何将萧伯父请来？”萧远山道：“此事羞惭，我萧某自问武功绝高，但昨夜与无名大师赌约，
手却支撑不了十个回合。萧某此生言出必诺，所以随大师来此，听任裁决。”
于虚雨道：“伯父在少林寺隐藏多年，都在无名大师眼中，伯父如若不信，且听我师叔讲来。”萧元山沉默不语，看着无名僧，心中却不太相信。无名道：“我……我记不清楚啦，这位萧老居士最初晚上来看经之时，是在我……我来此十多年以后的事。”
萧远山大为惊讶，心想自己到少林寺来偷学武功。全寺僧没一个知悉，这个老僧又怎会知道？说道：“怎么我从来没见过你？”
无名大师道：“萧施主全副
神贯注在武学典籍之上，心无旁鹜，自然瞧不见老僧。记得居士第一晚来阁中借阅的，是一本‘无相劫指谱’，唉！从那晚起，居士便
了魔道，可惜，可惜！”
萧远山败于无名手上，以为少林寺藏龙卧虎，虽然畏服无名武功之高，但听他讲起初来少林事，却是大吃一惊。心里寻思，自己第一晚偷藏经阁，找到一本‘无相劫指谱’，知道这是少林派七十二绝技之一，当时喜不自胜，以为此事除了自己之外，更无第二知晓，难道这个无名僧当时确是在旁亲眼目睹？一时之间只道：“你……你……你……”
无名又道：“居士第二次来借阁的，是一本‘般若掌法’。当时老僧暗暗汉息，知道居士由此魔，愈隐愈
，心中不忍，在居士惯常取书之处，放了一部‘法华经’、一部‘杂阿含经’，只盼居士能借了去，研读参悟。不料居士沉迷于武功，于正宗佛法却置之不理，将这两部经书撇在一旁，找到一册‘伏魔杖法’，却欢喜鼓舞而去。唉，沉迷苦海，不知何方能回
？”
萧远山听他随
道来，将三十年前自己在藏经阁中的作为说得丝毫不错，心里逐渐由惊生惧，由惧生怖，背上冷汗冒将出来。
无名僧道：“少林派武功传自达摩老祖。佛门子弟学武，旨在强身健体，护法伏魔。修习任何武功，都须心存慈悲仁善之念，倘若不以佛学为基础，练武之时，必定伤及自身。功夫练得越，自身受伤越重。如果所练的只不过是拳打脚踢、兵刃暗器的外门功夫，那也罢了，对自身为害甚微，只须身子强壮，尽自抵御得住。”
此时忽听得室外声响，原来玄苦大师闻知无名僧请于虚雨过去，以为有什么事，赶来探视。玄苦大师见室内除于虚雨以外，有位黑衣非常面善，但一时却想不起此在何处见过。无名、于虚雨、萧远山见玄苦方丈来此，皆起身迎接。
[59]第五十九回少林寺（五）
玄苦大师瞧着黑衣，脑子想来想去，始终想不出在何处见过。萧远山上前施礼道：“萧某见过大师，犬子蒙大师多年教诲，得以有今名声。萧某感激不尽，请大师受我一礼。
玄苦大师猛然省起乔峰，才知道这位就是三十年前雁门关一役的受害—萧远山。玄苦大师当听玄慈等讲过雁门关一役之惨烈，知道此武功不可测，见萧远山行礼，往旁边避开，不敢受他大礼。
玄苦上前扶起萧远山，道：“我少林三十年前听信，率领中原武林士铸下大错。幸亏施主多年未曾因此怪责少林，否则以施主武功，又身在暗处，少林寺必平添无数杀劫。玄慈师兄因为当年对不起施主，几十年来心神不安，如今退位还俗，出山云游去了。乔峰受我教导多年，他刚烈，为正直不阿，确实武林翘楚。有子如此，萧大侠也可放心得下。”
于虚雨见两话题越拉越远，道：“大师先请坐，且听无名大师讲述以前一些故事。”玄苦大师是大有修为的高明之士，当下也不上前打扰，依言坐在一旁，听无名大师讲述。
无名对玄苦合掌为礼，坐下继续说道：“如施主练的是少林派上乘武功，例如拈花指、多罗叶指、般若掌之类，每不以慈悲佛法调和化解，戾气脏腑，愈隐愈，比之任何外毒都要厉害百倍。”
玄苦只听得几句，便觉无名所言大含义，道前之所未道，心下均有凛然之意。听到妙处，合什赞叹：“阿弥陀佛，善哉，善哉！”心中对于虚雨暗自钦佩，自己在寺中多年，竟然不知寺内有如此高，而于虚雨未见无名之面，却知道他的能力。
无名大师继续说道：“少林寺建刹千年，古往今来，唯有达摩祖师一身兼诸门绝技，此后更无一位高僧能并通诸般武功，却是何故？七十二绝技的典籍一身在此阁中，向来不禁门弟子翻阅，萧施主可知其理安在？”
萧无山苦笑道：“这是少林宝刹的内部事务，我是一个外，如何得知？”玄苦心中暗思：“无名只是本寺
执杂役的服事僧，怎能有如何见识修为？”服事僧虽是少林寺僧，但只剃度而不拜师，不传武功、不修禅定、不列“玄、慧、虚、空”的辈份排行，除了诵经拜佛之外，只作些烧火、种田、洒扫、土木粗活。玄苦昨见于虚雨如此看重此，以为此或许武功高，不料今听他吐属高雅，识见卓，心中不由暗暗佩服。
无名继续道：“少林派七十二绝技，每一项功夫都能伤要害、取命，凌厉狠辣，大
天和，是以每一项绝技，均须有相应的慈悲佛法为之化解。这道理本寺僧倒也并非皆知，只是一练到四五项绝技之后，在禅理上的领悟，自然而然的会受到障碍。在少林派，那便叫做‘武学障’，与别宗别派的‘知见障’道理相同。须知佛法为求渡世，武功却为杀生，两者背道而驰，相互制衡。佛法越高，慈悲之念越盛，武功绝技才能练得越多，但修为上到了如此境界的高僧，却又不屑去多学各种厉害的杀法门了。”
玄苦大师点道：“得闻老师父一番言语，小僧今茅塞顿开。”无名合什道：“不敢，老衲说得不对之处，还望方丈指教。”玄苦合掌道：“静听老师父讲授佛法。”
无名又道：“少林寺之中，自然也有佛法修为不足，却要强自多学上乘武功的，但练将下去，不是走火魔，便是内伤难愈。本寺玄澄大师一身凡俗的武学修为，先辈高僧均许为本寺二百年来武功第一。但他在一夜之间，突然筋脉俱断，成为废，那便是如此了。”
玄苦突然上前行礼，说道：“老师父，可有法子救得玄澄师兄？”那老僧摇道：“太迟了，不能救了。当年玄澄大师